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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大街上,路过贵都,门口有婚车。远远的望见新娘的白色婚纱和手中娇艳的百合。我忘了,今天是别人的婚期。我以为我们即使能在街头遇到,彼此也会如陌路一样擦肩。他胸口别一朵新鲜的玫瑰,熟悉的火红。我们离得并不近,他却发觉了我的存在,而我,只是路过。——题记
一
接过骆信的酒杯,不打算再给他酒。而他想是打定了主意要醉在这里的,酒精,只是助力罢了。我去扶他摇晃的身体的时候,他口中还喃喃的念,再来一杯,再来一杯,就再来一杯。
我回到吧台,给一些老朋友调他们喜欢的口味。
有人坐在吧台旁喝酒聊天,无意间提到了熟悉的名字,我不小心的听了去。他们说他31号的婚期,语气里满满的感叹和羡慕,当然,还夹杂着妒忌的调侃,真是老掉牙的剧情,可我倒酒的手分明颤了一下,暗红色的芳醇液体洒落几滴在吧台上,借着灯光倒印出浮华的光怪影象。
调一杯酒给自己,我斟酌,没有忧伤,小心的用双手托起,却是点点滴滴的碎了一地。我知道他再也不能成为我消磨快乐的借口,我害怕麻烦。
骆信遗落在吧台的手机发出清脆的响声,蓝色的屏幕上现出简短的字句:骆,你在哪?
我用骆信一贯的姿势一只手指敲击按键,拼凑出回应。
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
真的吗?
“当然想你。”
寥寥几句对话,我猜想她脸上的甜蜜,呵呵,多么幸福的女人。
二
凌晨三点,打烊了,酒吧空了下来。里间的沙发上,骆信睡得像个孩子般安稳。我用指尖描他浓密的眉毛,落在我掌心的是他温暖的呼吸。
关了灯,我裹了毯子靠在椅子里安静地闭上眼。
三.
某一天,我甚至已经遗忘了季节的一天。一个男子站在我面前,笑容明朗,有温暖厚实的手掌。从他清澈的眼睛里,直觉,那里有我一直渴望的温度,与幸福有关。
意识到他是别人口袋里的幸福时,我和这个叫骆信的男子却已熟捻彼此。我从未见过他的女人,很老套的一个版本是吧?呵呵,没有办法。
他总是对我说:“爱了那么多年,那么,多年。”
谁爱了谁那么多年?我每次都笑着听,并不发表任何意见,因为我从未和谁相爱过多年,无法体会那样的情感,但我可以想象它的力量。
我保持着一个距离,看骆信继续着他沉闷却平稳的感情,他微笑的对着手机絮语或认真按键传送短信时,我总是在周边的空气里感受,她在另一座城市,手里握着骆信的幸福和我的梦想。
而我,只是陪着骆信走一段,我希望骆信平静的生活不会因为我短暂的陪伴而发生任何变化,反而希望能让骆信得到更多的,属于他的,单纯的那种。
我不知道我究竟是依赖呢还是因为长久以来与幸福无缘才粘上了身边属于旁人的幸福气味。我喜欢骆信的执着,这表示有一个女子替我完成了最初的渴望,能够得到完整而纯粹的爱。
有一天黄昏,电话里,我听到他在我耳边低沉的呢喃,他说他很累。
我知道,骆信想努力地抓住我,可他心里明明也清楚这是徒劳。我生来有完整的灵魂,这次却给不了自己完整的爱情,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我是一个可怜的人。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早就知道我们之间的结果了,可我还是任由他在身旁自由的来去。我不知道这是为了什么,我只知道有他日子过的很快乐。
骆信那次将自己灌醉,醒来时,蹲在我膝前红了眼睛说对不起。没有对不起,因为我始终在局外。
四
我在海信广场琳琅的首饰柜台里看到那条缀着紫水晶吊坠的白金项链时,转身对骆信说,就是它了,如此精致,适合送给心爱的人做礼物。我猜测她见到这链子时脸上一定会绽放甜美笑容。
我想自私一下下,以前没有过,我打算在她身上延续并实现我无法完成的梦想。可它为什么让我联想到眼泪呢?
一下午跟骆信呆在常青藤里,摇曳的烛光,娇艳的玫瑰,纯纯的碳烧咖啡,涓涓的流水,荡摇的秋千椅,还有,骆信深邃的双眼。沉默。
天黑了,我斟满杯,一口喝干却是满口的苦涩。对他说,陪我走一下吧。冷清的路上行走的两个人,我在前,他在后。路灯下,我回头握他的左手,无名指上干净,空荡。
“婚戒是不是该戴在这个手指?新娘的捧花你会不会用红色玫瑰?她穿婚纱还是旗袍?”我微笑着看他的脸问,他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其实我都明白,他叫我名字的时候我摇着头不想再听他说下去。
我说,你走吧,安心的做个好丈夫,以后就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酒吧里了。
他即将成为幸福的新郎却有无法控制的悲哀。他说他想好好爱我,他说你知道我怎会那夜醉在你的酒吧里吗,因为我舍不得,因为31号之后你不再是你我也不再是我。
我不想明白骆信的内心里到底装着什么,在另一个女人对他托付终生的时候。
拥抱一下,我说骆信,走吧,从此以后我还是我,她在等你,带着你的礼物去见她,告诉她你爱她,只要她一个,从来都是。你要记得,记得幸福,然后忘了我。
骆信说,我可以娶你吗?我点头,好啊,32号吗?
五
一样眉尖叠卷,回头醉,寥慰愁肠。花光所有气力,终于不支跌倒。我把自己灌醉了,在那里,变做一副伤感的布置。
意外的在口袋里发现了那滴紫色的眼泪,那是骆信留给我的礼物。在这个城市的某一个暗夜,我曾经拥着一滴眼泪带一点感伤,一点惆怅做了一些关于爱,关于家的梦。梦完了,然后起程,然后离开。
后记:
我还是继续的呆在这个城市的角落,颈上挂颗紫色的泪滴,依旧在迷离的灯光下调一种没有名字的酒,给那些想沉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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